三寸金莲冯骥才,封建社会给中国的现代影响

冯骥才在其小说《三寸金莲》中记录并介绍了中国封建社会影响深远的民俗活动:赛脚会。所谓“赛脚会”,是一些缠足盛行地区的小脚妇女借庙会或其他节日聚会之机,互相比赛各人小脚的民俗活动。

三寸金莲冯骥才,封建社会给中国的现代影响

相传“赛脚会”原为“晾脚会”,起源于明代武宗正德年间(1506-1521),明朝驻守北部边疆的军队的休息日,称为“晾甲之期”。每逢“晾甲之期”,往往要举办庙会,称为“晾甲会”,后来以讹传讹,将“晾甲会”讹传为“晾脚会”。妇女们便在这天晾晒小脚。后来,又演变为“赛脚会”。关于赛脚会的起源,还有一种说法是远在宋、辽对峙时代,宋与辽议和后罢兵休战,让士兵休息,称为“晾甲会”,后来讹传为“晾脚会”。

三寸金莲冯骥才,封建社会给中国的现代影响

第二次赛脚会

佟府又大宴宾客,举行赛脚会。上次白金宝力挫香莲,这次更是来势汹汹。这次的赛脚会在隆冬,白金宝应和着雪白的光景穿着一身红。在这一身红衣下,是一双金灿灿的小脚:“一只金灿灿小脚打门坎里迈出来,好赛一只小金鸡蹦出来。… … 小金鞋,是金线绣的,金箔贴的,纯金打的,谁也猜不透。跟手另一只也迈到门坎外边,左挨右,右挨左,并头并跟立着;赛一对小金元宝摆在那里。” 除了这一对小金鞋,更富巧思的是她步步落下的白莲花图案:“底儿朝上,原来木底子雕刻一朵莲花,凹处都镂空,通着里边。她再打底墙子上一拉,竟拉出一个精致小抽屉,木帮,纱网做底,盛满香粉。待众人看好,她就把抽屉往回一推,放下脚一踩一抬,粉漏下来,就把鞋底镂刻的莲花清清楚楚印在地上了。”

而此时香莲则像雪地里的一片绿叶,裹着一件银灰色的斗篷,脚穿一双绿鞋,袅袅婷婷,妩媚优雅,正是一幅“天寒地冻,绿梅疏落”的好光景。一身淡色的香莲仿佛随时会消融在这茫茫的雪白天地中。她这份疏淡和自在,正是把白金宝的艳丽给比下去了。正当大家屏息凝神时,香莲拿出一个黑毛大毽子,又偷偷换上了红鞋,表演了一出雪地戏雀:“只见百折罗裙来回翻飞,黑毛大毽子上下起落。两只小雀一左一右你出我回出窠入窠,十分好看。”最后,香莲一招“金钩倒挂”赢得了宾朋的倾心,在这次的赛脚会上一雪前耻,拔得头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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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赛脚会

书中的第三次赛脚会是复缠会与天足会之间的比赛。香莲作为“保莲女士”代表复缠会参加。天足会是一群时髦女子前来,她们衣着光鲜时髦,最重要的是她们都有着一双“大脚”。天足派的代表牛俊英把右腿往左腿上一架,香莲也不做声把右腿架在左腿上亮出了裙下的三寸金莲。正当两人暗自较劲时,牛俊英突然脱下了她的红皮鞋,声称之前的“赛脚会”不是赛脚,而是赛鞋,因此这次赛脚就得光脚比。香莲看着牛俊英的脚出神,直到牛俊英脚腕一转脚心正对香莲,香莲眼睛一亮,随即栽倒在地,不等各人评判就输了这场赛脚会。后来从桃心的口中得知,牛俊英正是香莲的女儿莲心,当年香莲为了让女儿免遭裹脚之苦,狠心将她送给他人抚养。而此次赛脚会上的相遇,让香莲不禁悲喜交加,昏了过去,输掉了比赛。

在小说中,作者将缠足文化的社会历史背景浓缩在佟家。以佟忍安为首的男性对金莲文化的痴迷,以香莲为首的女性对赛脚会脱颖而出的渴望,是畸形的缠足文化在古代中国的体现。而香莲将女儿送走这一举动,体现了她内心深出对缠足的痛恨和抵制,表明了香莲,或者说作者,对缠足文化的反对和抵制。其实冯骥才并不认可把《三寸金莲》当作一般历史小说或者当做中国妇女苦难史的理解角度。在他的《传统文化的惰力和魅力——我为什么写〈三寸金莲〉》中,冯骥才指出自己的创作其实是一种文化反思而非文化寻根,而这部《三寸金莲》也是一步文化反思小说。他认为文化反思有三种特点:第一是注重宏观地把握民族文化特征;第二是注重紧紧对准现实;第三是注重写“文化人”,即塑造特有文化铸成的特有性格。

三寸金莲冯骥才,封建社会给中国的现代影响

“三寸金莲”作为中国传统的民俗和文化,给作者长久以来关于传统文化的疑惑和思索提供了突破口:“大脑里的雾一下子凝聚起来,就变成这一对对怪异寻常丑陋绚丽腐臭喷香奇诡的形象,它的繁缛拖沓压抑绞结华美神秘,它神圣的自戕,它木乃伊式僵死的永恒,它含泪含血含脓的微笑,它如山压顶般的悲剧感,正是我对传统文化和中国社会的全部感觉。”因此,这部细致描写了金莲文化和缠脚历史的小说是一部外表写实,实则荒诞的反思传统文化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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