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间谍秘籍 ,联邦调查局对沃克的监听

联邦调查局对沃克的监听已足足六周了,除了听到一些不三不四的下流话之外,一无所获。

直到5月17日星期五,监听人才获得了很可能是极有价值的情报。

从小抚养沃克长大的一个姑妈在宾夕法尼亚去世了,葬礼将在星期天举行。然而,他却告诉亲戚们说,星期天他在北卡罗来纳有急事,不能去参加葬礼。一个亲戚又打来电话,恳求他把那件事往后推一推,或者指派一个人代替他去办。沃克固执地说,这件事不能往后推,而且只有他可以做。

这引起了沃尔芬格的注意。是什么事情迫使他不顾对他来说比生母还亲的女人的葬礼呢?

星期天上午,沃克像平常一样,走出自己漂亮住宅的大门,两眼向寂静的大街环视了一下,接着迅速地钴进了一辆85型雪弗莱轿车内。

沃克驾驶车辆游游荡荡地往西穿过城市,仿佛他并不着急。他停了两次车,好像在看地图。有一次,他的车突然开进岔道,接着又迅速退了回来,竞朝反方向驶去。这是用心判断是否有人跟踪的动作。

沃克的车离开诺福克之后,沃尔芬格停下来,从一个电话亭给华盛顿分局打电话。“风鸟(联邦调查局为沃克起的代号)可能去你那里了。他沿第64号洲际公路向北朝里士满前进。”

分局通过BB机运用秘密暗号把“沃克出动了”的信号传给了大卫·苏兹第、杰克逊·罗夫及另外65名联邦调查局的特工人员和文职雇员。

苏兹第接到报告后,立即派出一架侦察机和20辆小车。

按行动计划要求,在沃克来到离华盛顿40公里范围时,由他们接替诺福克的人继续进行监视。

下午2点20分,在侦察车的无线电指引下,飞机已找到了沃克。下午3点45分,飞机向指挥中心报告,他在第495号洲际公路上往北行驶。这是一条环绕华盛顿的公路。大约在下午4:00,他越过波托马克河进入了马里兰州。此后不久,他离开第495号洲际公路,驶入了蒙哥马利县的森林。从这里开始,他在空旷的小径和狭窄的公路上乱窜,除了通向一栋栋四邻不靠的农舍,去不了别的地方。他转了一些急弯,有时还调过头来往回开。有几次,他停住车,走下来,看看四周,仿佛无所事事一般。然后又转入乡间小道,蜿蜒而行。不一会儿又驶入空旷的道路上东拐西弯地走迷魂阵。如此一来,监视车就不可能时时刻刻盯住他而又不暴露自己。所以,他们只能靠飞机盯住他,并引导汽车安全地出现在他的前方或后方。

当沃克溜进一片树林时,春天茂密的树叶掩护了他,飞机再也看不见他了。如此一来,地面上的监视车群在树林中无法找到他,飞机在附近空旷的道路上也看不到他的踪影。跟踪的特工们正在焦急的时候,机灵的杰克逊突然想起,巴巴拉提供的1969年沃克的走向,于是决定去碰碰运气。

在一个岔路口,沃克停住车,钻出来,仿佛在找什么东西,然后在8点19分又开始继续行驶。

8点20分,与杰克逊同车的特工人员詹姆斯·科罗赫报告,一辆车牌号为DSX144的小气轿车进入了这个区域。一分钟后,另一辆监视车报告,它的驾驶员是一个男人,车里还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计算机系统很快就查出了车主名叫阿列克赛·加夫里诺维奇·卡琴柯。他从1983年1月起担任苏联使馆的三等秘书,已经确定他是一个克格勃军官,只是在名义上让他充任低级办事员。

黑暗笼罩着联邦调查局的特工人员。而沃克敞亮的车灯方便了他们从地面和空中对他们进行监视,而监视者却仍然不敢开车灯。8点30分,他们看到沃克在杜菲夫磨坊路和昆西果园路交叉路口附近的田野中离开了汽车,绕着一个电线杆兜了一圈。在他离开后,杰克逊仔细搜查了电线杆周围,找到一个汽水易拉罐,罐上画着一个橘黄色的小点。

杰克逊用衬衣包着手捡起易拉罐,看到它确实是空的之后,又把它放回原处,好让卡琴柯看到他,从而继续他们的行动。

杰克逊用无线电对讲机向全体监视队成员通报发现了这个易拉罐以及发现它的地点。作为善后安排,他又补充:“记住,别忘了拿那个易拉罐。那上面肯定有指纹,因此是个物证。”一个跟踪组误会了这个告诫,悄悄赶到现场,拿走了那只易拉罐。

由于集中精力监视沃克和搜索他与卡琴柯的实际交货地点,监视人员暂时失去了那个克格勃军官的踪迹。然而,这对于将会发生的事情会构成很大的威胁。因为卡琴柯将去那个信号点找那只易拉罐。但是,如果没有这个易拉罐,那就意味着要么是沃克无法按照行动计划行事,要么是他感到有危险而逃走了。无论是哪种情况,卡琴柯都必须放弃这次行动,赶快逃走。9点08分,一个监视组看到他从沿河公路上快速离开了这个区域。

与此同时,沃克在离上述信号点大约6公里的地方,把车停在伙伴路和白渡口路的交叉路口旁。那里有一棵大树,树上钉着一个禁止狩猎的标牌。他在一个电线杆周围闲逛了大约一分钟时间,然后返回汽车,诡密的前后左右看了看,接着开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一部分监视人员跟踪他到了一个乡间购物中心。他在那儿无所事事地晃悠,仿佛只是在消磨时间。另一部分人则搜查了那个电线杆。9点41分,他们找到一个大塑料袋,袋子上层装着一些垃圾,下面掩埋着大批秘密文件。一共有129份文件。

文件的来源使他们最为震惊,大部分都来自“尼米兹”号航空母舰。他们判定这是沃克的儿子米歇尔提供的。

比文件更加令人兴奋的是来在文件中的一封打字信件。显然这是沃克写给克格勃的,上面写着:

亲爱的朋友:

这批材料是“S”提供的,他现在正在收集大量材料。我打算取来他的最好材料,希望你们定好第二个日期。

“D”仍然是个谜。他虽然生活得不快活,但是仍然不打算继续跟我们合作。我估计他想转到股票界,可能做计算机销售生意而过一种小康生活。

“F”换了工作,目前形势下根本接触不到什么东西。不过,他有可能重返原工作,那就又可以接触到好材料了。

“K”和我讨论了你的提议,我们见面时我会告诉你详情。简单地说,他在搞货船和驳船的维修计划。他目前只能看到不切实际的修理日程和“超期使用”的船舶。这也许可以提供给我们要找的情报的基础。除此之外,他没有其他有用的材料。

我将按计划与你见面,并希望我能毫不困难地赶上第一日期,我肯定你能够知道“S”的航期,从而事先知道我的行程。由于显而易见的理由,我不在这封信中对你谈他的航期。

祝你好运……

从这一信件可以看出:S是指米歇尔;D是指惠特沃斯,即RUS;F还未清楚;而K就是阿瑟,沃克的哥哥。而沃克则是这个间谍网的联系人和领导者。

沃克是整个间谍环的运筹帷幄者,正如RUS提到的他的联系人。而且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17年。

粉碎间谍环

10点一刻,沃克的车回到了乡村,停车后他急忙下车,直奔到两棵大树之间的路上寻找什么东西,然而一无所得。他又飞快地驾车来到他先前放密件的地方,密件已不翼而飞。垂头丧气的沃克如同泄气的皮球,他预感到事情的不妙,马上驱车赶回罗克维勒的“拉玛达”旅馆。

11点半,莱弗勒打电话给萨迪,向他汇报了所查获的密件的内容。萨迪随即通过对讲机向跟踪沃克的特工杰克逊发出指令:“伙计,你们无需逮捕证就可以逮捕‘风鸟’。”

与此同时,特工杰克逊与他的同事们也先后赶到了“拉玛达”旅馆,包围了它。走到查询处查出沃克住在763号房间。

按照联邦调查局的规定,只有罪犯所在地诺福克港第一个承办此案的特工罗伯特才有权逮捕沃克。于是,联邦调查局下令罗伯特和吉姆逮捕沃克。他们隐藏在763号房间的拐角处。然后一个名叫比利的特工以旅馆服务员的身份从问询处给763房间打电话,告诉沃克,一个醉汉损坏了他的汽车,要他下楼来商定赔偿损失问题。当他们听到763房间门“吱”的一声开了,他俩神速地拔出左轮手枪,从拐弯处冲到沃克住房的门口,正面挡住沃克。他们相距的距离很近,沃克随即也掏出手枪。

双方对峙了几秒钟,狡猾的约翰·沃克想到,如果他开第一枪也绝不可能同时打中两个人,最后他还是逃脱不了。最后,他放下了枪。罗伯特说:“你违反了美国的法律,被逮捕了!”

5月20日上午,在萨克拉门托的特工迈克尔埃尔逊陪同下,彼得逊来到惠特沃斯的住处,敲响了他的大门。一个胡须满面带厚眼镜的大个子开了门。特工们一见到他,就认定这个人就是惠特沃斯。彼得逊出示证件后说:“我们是联邦调查局的,有些问题需要找你了解一下。”

“他吧,请进!”惠特沃斯领着他们穿过厨房,来到餐厅。

“因间谍罪,昨夜沃克已经被逮捕了,你知道吗?”彼得逊单刀直入地说。

“我……我不知道。”惠特沃斯双手发抖,好不容易才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随后,惠特沃斯向室内张望,又嘶哑着嗓门,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想喝点水。”

说完,他快步走进了另一个房间,把一封信从电子计算机上挪开,塞在桌子上的一架仪器底下,然后赶紧又回到了餐厅。迈克尔艾尔逊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我们有证据证明,你参与了他的间谍活动。”彼得逊向惠特沃斯发起进攻。

没等彼德逊讲完话,惠特沃斯已经坐立不安,结巴地说:“要……要是有可能的话,请允许我解释一下。”

“你用不着对我们多说什么,”彼得逊慢条斯理地说:“你完全有权利保持沉默。要是你想说什么,想解释开脱自己,那么这将在以后法庭上都可作为对你不利的证据。你有权去请一位律师……”

“我只想解释一下我与约翰·沃克的关系。”这样,惠特沃斯就漫无边际的解释他是如何结识沃克,后来又怎样成为朋友,彼此之间的往来等等。彼得逊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随即从皮包里取出了“RUS”的第一封匿名性,将它放到惠特沃斯的面前,“这是你写的吧?”彼得好劈头问道。

惠特沃斯沉默地低下了脑袋,把手里握着的杯子摇晃得水直往外边洒出来。突然,他猛地抬起了头,嚷嚷说:“我不想回答你们的提问。”

彼得逊随即问道:“那么,你是否同意我们搜查一下你的住宅?”

出乎意料的事,惠特沃斯居然签名表示同意。当惠特沃斯的声明一签字,特工麦克埃尔逊立即走进那间小屋,把惠特沃斯刚才藏在仪器下的那封信拿了出来,这是写给约翰·沃克的信。在铁的事实面前,他不得不低头认罪。

就在那天下午,诺福克的特工从沃克的办公室里搜出一批似与谍报有关的记录和文件。其中有一份密件证实了联邦调查局最初的猜测是对的,即沃克给苏联克格勃递交密件时附言中所说的“D”是惠特沃斯,“K”是阿瑟,“S”就是米歇尔。另外,还发现了一份题为“维也纳之行”的手写指示。负责这次突击搜查的理查兹是研究克格勃文件和行动的专家,在长达15年之久的研究调查生涯中,他还从未看到过如此细致、如此错综复杂的约会指令。整个搜查工作中,证明沃克罪行严重,而且沃克哥哥阿瑟的犯罪事实也昭然若揭。

联邦调查局掌握了阿瑟的间谍罪行证明材料,于是就开始了对阿瑟的侦查。特工找到了阿瑟,他个子矮小、瘦削,几乎没有一根头发、戴着牛角框大眼镜,手指被熏的焦黄。对他进行传讯时,开始他矢口否认知道沃克进行间谍活动。然后,特工们对他作了两次测谎器的测试,都表明他的回答是说谎或者是欺骗性的。最后他不得不承认他曾经向沃克提供过密件材料,而且也知道这些文件是转交给苏联人的。由于他交给沃克密件,他得到过报酬。

与此同时,联邦调查局特工还传讯了在“尼米兹”号航空母舰上服役的沃克儿子米歇尔。他长着一张孩子气的脸,身高仅1.71米,体重55公斤,是一个近似唱诗班的男童。米歇尔倒干脆,他承认从1983年起就开始向他父亲提供机密的海军材料。于是,米歇尔由两名安全官员押送到华盛顿的安德鲁斯空军基地,以间谍罪关进了巴尔的摩监狱,侍进一步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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