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伦指挥长津湖战役简介(血战长津湖的故事内容)

这是《铁血长津湖》系列的第23个故事!

1952年7月,志愿军副司令员兼9兵团司令员宋时轮奉命回国,调任中央军委总高级步兵学校校长。

离开朝鲜之前,金日成首相特地接见了宋时轮,并授予了他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一级国旗勋章和一级自由独立勋章。

回国走到鸭绿江南岸时,宋时轮突然叫停了吉普车,面向长津湖方向,深深地鞠躬了三个躬,其鞠躬的深度胜过了面见毛泽东主席。

1950年10月24日,抗美援朝一次战役打响的前一天,宋时轮奉命紧急进京面见毛主席。

毛主席交待宋时轮说: 为什么劳师远征,把你的兵团自华东地区调入朝鲜,而不是就近调动部队,这一点不用多说你是清楚的。军委要用指挥员之强,要用部队之长。解放战争时你的部队是善打阻击、勇战恶敌的部队,现在用你的兵团目的就在于此。

毛主席也朝宋时轮下达了9兵团的作战任务:

长津湖地区位于西线志愿军侧后,要在这里划上一条线,绝不能让“联合国军”跨过这条线。战役要立足于你的兵团独立作战,不要寄希望于增援,德怀同志也没有兵力支援东线。长津湖战役部署和指挥由你全权承担,我们不遥控指挥。敌人是美陆战1师,战役作战目标是让敌人从哪里来再从哪里退,之后稳定战局。

毛主席最后提醒宋时轮:9兵团出国防寒装备问题由总参谋部协调总后勤部解决。

此时,志愿军42军主力124师尚在急奔黄草岭的路上,毛泽东主席高屋建瓴的长津湖战役部署可见一斑。

抗美援朝二次战役的东线仍是阻击战,而且阻击的是美军王牌陆战1师。毛主席之所以钦点宋时轮,不是看中他这个“光头团,酒兵团”的司令员,恰恰是因宋时轮指挥的9兵团,不仅善于防守阻击,而且攻城拔寨也十分锋利。

帅信将,将为帅。回到兵团驻地山东曲阜后,宋时轮指挥数次奉命变更作战序列后的部队紧急入朝,顶风冒雪赶到了长津湖集结地。

晚年想起了长津湖战役,宋时轮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啊,不久驾鹤西去

出国前的宋时轮

9兵团在东线打得如何,将决定二次战役的全局。所以,曾承若“不遥控指挥”的毛主席,还是提醒彭德怀、邓华和宋时轮、陶勇:

如果东线打得不好或者打得不及时,西线志愿军完全可能处于东西两线敌人的合围之中,造成全局上的不利态势。

随后,毛泽东又电示彭德怀并宋时轮:东线战场宋兵团应诱敌深入至旧津里、长津线,以消灭美陆战1师两个团为目的。美陆战1师据说是美军中最强的,我军以4个师围歼其两个团,似乎还不够,应有1至2个师做预备队。

11月19日,宋时轮在朝鲜的胜芳洞朝20、27和26军下达了作战命令:20军负责穿插,27军攻城拔寨,26军作为预备队。

宋时轮一再提醒参会的各军军长、政委:“9兵团这是第一次在彭老总的手下打仗,4野的头等主力38军怎么样呢?一次战役穿插不力,照样被彭老总骂得狗血喷头,而且还说出了斩马谡的话。我们一定要打好出国第一仗!”

可命令归命令,老天爷却不会听人的命令。

9兵团出国的11月中旬,一场50年不遇的极寒普降朝鲜北部的盖马高原,战士的手一摸枪栓马上粘掉一层皮,甚至连战马也冻得驮力大减,而连降数日的大雪又导致了行军迷路和侦察失误。

更为严重的是部队普遍缺少寒带的棉装,先头20军59师的有些战士,因为摘了大盖帽却没有棉帽子换,于是光着头便过江了。

一想起冬装,宋时轮的火气不打一处来。

早在在9月7 日,9兵团自江南正式奉命北上山东时,第3野战军便致电中央军委:

“装具补充我9兵团当全力满足其需要。目前该兵团冬衣系按江南气候缝制,恐不耐寒,寒区气候我们亦无经验体会,不知如何缝制才合标准,可否请东北装备御寒衣被、棉鞋帽等。”

而9兵团由山东开赴东北入朝之前,却一直未得到上面关于可否到东北装备冬衣的正式答复,华东军区只好将按南方气候缝制的棉军服下发了部队。

晚年想起了长津湖战役,宋时轮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啊,不久驾鹤西去

宋时轮与9兵团机关人员

其实,早在8月26日,东北军区已经制定并向总后勤部递交了出国作战的后勤补给计划:

棉衣棉裤34万套;棉背心40万件;棉大衣40万件;绒裤40万件;棉皮鞋25万双;棉手套、袜子各70万双;毛棉帽40万顶。(《抗美援朝战争后勤经验总结(资料选编综合类)》上册)

当时,仅随时出国作战的东北边防军就有13兵团的25.5万余人,尚有将近20万套棉装的缺口

可不知何故,一直到了10月18日,主持总后勤部工作的副部长张令彬,才将20万套的棉装计划报告了政务院。同时命令东北、华北、中南、华东军区各赶制5万套棉装,并于12月底完成。

10月29日,朱德到9兵团做朝鲜战场形势报告后,宋时轮见出国作战已成定局,而防冻的15万套寒带棉装还没有发,于是急电解放军总后勤部提出防冻棉装问题。

张令彬发现自己工作失误后,只好电令华东军区自己负责赶制棉衣,东北军区负责大衣、棉帽、背心、绒裤、手套、袜子和棉皮鞋,但因为时间紧迫,要到12月15日前才能后送朝鲜境内补发9兵团。

周恩来总理得到报告后,马上批示:“必须于11月内赶制完毕。”

而此时距9兵团离开山东还有一周的时间,华东军区无论如何,也来不及缝制出15万套棉衣来了。

宋时轮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去济南朝山东省委、省政府求援,希望能帮助解决9兵团寒带御寒棉装。

山东省委、省政府答应尽全力帮助解决,但因朝鲜战场形势急剧变化,9兵团提前紧急出国,所以山东换装的计划自然落空。

11月4日,9兵团部由山东赶往沈阳途经天津时,宋时轮下车赶到北京,向总后勤部反映御寒冬装问题。而此时的张令彬,也只能寄希望于东北军区解决。

赶到沈阳的宋时轮,只好硬着头皮向东北军区求援。东北军区下令将库存的原日军大衣悉数拿了出来,9兵团这才得到了5万件棉大衣,而9兵团仅一线作战部队就多达12万人。

而11月21日,美7师17团已经占领了中朝边界的惠山镇,东线必须尽快发起攻击,否则不光西线的13兵团,20军和27军也有南北受敌的危险。

宋时轮于是急电27军和20军:79师、89师攻击柳潭里,80师又81师一部攻击新兴里和内洞峙,59师攻击死鹰岭,58师攻击下碣隅里,60师攻击古土里,战斗于27日夜间打响。

晚年想起了长津湖战役,宋时轮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啊,不久驾鹤西去

宋时轮上将

战斗到29日拂晓,宋时轮收到了27军和20军的战情报告:

新兴里方向:并非事前侦察的陆战1师1个营,而是美7师一个加强团的特遣队——“北极熊团”;

柳潭里方向:也并非事前侦察陆战1师1个团,而是2个团外加2个炮兵营;

27军:新兴里和内洞峙一线的80师损失了6000多人,损失过半的79师也无力对柳潭里发起有突破性的攻击;

死鹰岭方向:59师虽然拿下了1419高地,但1520高地却却久攻不下;

下碣隅里方向:58师28日夜间攻击的172、173团伤亡严重,当夜就动用了预备队174团;

仅两天两夜,9兵团的冻伤超过了一万人。

9兵团共15万人,作战部队12万人,其余3万人是兵团、军、师、团机关人员和保障分队及医疗人员,两天两夜失去一个多师的战斗部队,照此损失速度,这个仗怎么打下去?!

宋时轮敏锐地意识到,仗打到这个份上,不单是指战员打得好不好的问题,而是部队的确啃到了硬骨头,原本的“纸老虎”竟打出了一个“真老虎”来。

宋时轮感到吃惊的同时,也捕捉到了一个战机:美7师北极熊团已经全部撤进了新兴里,并露出了溃败的迹象。

伤敌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宋时轮下定了决心:看住下碣隅里,夹住柳潭里,拿下新兴里,不惜一切代价,首先消灭美7师特遣队。

经与27军上下结合,并征得志愿军总部同意,宋时轮于29日调整了作战部署:

首先,79师、59师由27军军长彭德清统一指挥,对柳潭里发起钳制性攻击,同时投入预备队27军94师主力。

其次,58、60师分别对下碣隅里和古土里进行钳制性攻击,坚决防止两处之敌北上增援或干扰,同时,抽调94师281团接替81师243团防务,确保攻击新兴里部队右翼的安全。

另,,集中80和81师6个团的兵力,由81师师长孙端夫具体指挥,于30日夜间发起攻击,坚决消灭美7师特遣队的。

休整了一天一夜的80师和81师6个团,自30日夜间连续攻击了一天两夜,于12月2日凌晨将美7师北极熊团消灭在了长津湖东岸的后浦一带。而自柳潭里撤离的陆战1师的两个团,却经下碣隅里、古土里,于12月12日全部撤进了500架飞机护卫的兴南港。

当天夜里,宋时轮以个人的名义向中央军委和志司写下了长津湖战役检讨书。

宋时轮检讨长津湖打得很不好,不仅未能全歼美陆1师及第7师,反而遭到了巨大减员,严重缩小了9兵团的战斗力。

宋时轮也检讨自己对朝境作战情况调查研究不够,对地形、道路侦察不清楚,特别是敌情不明,以致盲目性的吃亏太大;将26军南调时间过迟,导致战役预备队使用不及时……而这一切,应有自己负主要责任。

宋时轮将方方面面都检查到了,唯独对部队缺少棉装的原因却只字不提。

1950年12月25日,长津湖战役彻底结束后,宋时轮驱车去了一趟死鹰岭。

随身的通讯参谋搜索回来报告说,前面发现了一批还没有来得及掩埋的指战员遗体。

宋时轮扔掉身披的大衣,从没过小腿的雪地里跑了过去。

通讯参谋揭开了一块大帆布的一角,里面露出了整齐排列着牺牲指战员的遗体,有的没了双腿,有的没了双手,有的没了脑袋,有的仅剩下了半截身子,有的烧的面目全非。

宋时轮看不下去了,声泪俱下地说:“我老宋来看你们啦!你们是英雄,你们是震天动地的英雄,是你们打败了美军陆战一师呀!”

晚年想起了长津湖战役,宋时轮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啊,不久驾鹤西去

晚年的宋时轮将军

1991年9月的一天,84岁的宋时轮与秘书穆俊杰又谈起了长津湖战役。

宋时轮问:“你懂得‘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和‘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典故吗?”

穆俊杰道:“懂得。”

宋时轮突然饱含深情地说了:

“我要与成全我的将士们告别了!是我把他们带出国了,都是些二十岁左右的娃娃啊,他们就留在长津湖了,回不去啦!人心都是肉长的,心是会流血的,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啊!”

不久后的9月17日,宋时轮将军在上海悄然去世。

此情此景,恰如唐朝大诗人杜甫的《岁暮》:

烟尘犯雪岭,鼓角动江城。天地日流血,朝廷谁请缨。济时敢爱死,寂寞壮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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